【云与均棋】不可儿戏番外三 18
副标题：墨鱼游戏
*预警：內容很短。
26.
一直到了郑云龙躺进病房的第三天清晨，阿云嘎才默不吭声地晃进他的病房里。
郑云龙身上除了被绑架期间施打的麻药，还残存抢救回来那天取出子弹用的麻醉剂，使得他在这架病床上总是一阵昏一阵醒的。但即使如此，躺了这么长时间，他也是有点受不住了，阿云嘎进来病房的时候他正好被尿意逼醒，本来闭着眼睛想等阿云嘎离开再起身，无奈那人不靠近也不离开，最后郑云龙只得忽视对方径自起身，老子想撒个尿还得等谁同意吗？
阿云嘎见他有动静，连忙凑近身来出手扶持，郑云龙浑身酸麻，脚踩下地如踩在棉花上，倒也不矫情，下巴一偏让人带他去病房附设的厕所，到了门口手一挣把门拉上，解决了才自己踏出厕所，蹒跚地扶着房里的陈设到床边的沙发坐下。
郑云龙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，任由阿云嘎站在他身前，低声地说着庆爷把金边那边的线人全换了一批，还派了自己异姓亲弟弟余笛飞去图拉，又找了龚子棋去夜店代班等等，件件都讲了个欲言又止。郑云龙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成了领导，眼前立了个秘书向他作晨间汇报的错觉，又想到要聘阿云嘎当秘书不知道得开多少薪资、保准多少天年假才合理？思绪飘荡间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。
阿云嘎如祝祷般的低声叙事戛然而止，空气中静默了近一分钟，郑云龙才舍得睁开眼来，低垂着眼皮望着身前阿云嘎的牛仔裤管发呆。
“你都知道？”阿云嘎提了个问句，语气却是十分肯定。
郑云龙安静地点了下头。
“谁通知你的？不对、是你们谈好的？你跟庆爷什么时候谈的？把你捞起来到现在，庆爷也就昨天下午跟大哲一起来探了五分钟……你的手机也没有联络纪录……所以是更早之前！你早就跟庆爷讲好要交班了？！”
郑云龙抬手在自己胀痛的太阳穴上按了按，终于决定开口，但干涩的喉头进了冷空气让他挡不住一阵咳，等阿云嘎递了水杯过来，浅浅地喝了几口，才缓和下来。
“嘎子，想事情的时候，最好把话都压在舌头下，不要对着别人说得那么白，太危险了。”郑云龙哑着声，郑重地对着阿云嘎一字一字给出劝告。
阿云嘎微微地撇下嘴角，像是斥责郑云龙的不懂事，”你是我的人，没什么可藏的。”
郑云龙张了张嘴，想要辩驳，却又觉得没意思。说得太多像是在闹别扭，而闹别扭这件事无论存在与否，在他俩之间已经无法激起水花。
阿云嘎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晨光里挪动到郑云龙的身边坐下，身子一偏，将脑袋搁在郑云龙的肩膀上，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。上一次他俩这样靠着头还是上学的时候，这个动作让郑云龙感觉生疏又怀念。
“大龙，把你翻出来比预想的难上太多了，如果没有那个姓徐的，我一度担心韩上言真会把你弄死。”阿云嘎将脸一转，鼻梁压在郑云龙的手臂上，声音闷闷地。
郑云龙被他传来的体温带得困意又涌上，忍不住闭上眼睛，“你怎么跟徐均朔谈的合作？”
“没谈，我看他有点本事，就想办法跟着他，他看上去也没打算甩掉我。”
行吧，就是你利用我、我再利用你。郑云龙想了一下就明白徐均朔那边的用意，让阿云嘎跟在后面，省下再防一层黄雀在后的提心吊胆，算是抓了个自己撞上门来的保镳。
郑云龙回想了一下这些天的几条脉络，犹豫了会儿，还是开口提醒：”嘎子，小秋她……”
“ 我们下个月结婚。”阿云嘎语气平淡地突然插了一句进来。
郑云龙一愣，往反方向一退拉开了些距离，只见阿云嘎在昏暗的窗光下笑得有些嘲讽，”相信我，这就是她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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